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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容易吐。顧北城視線定格在蛋糕上,注視許久,他忽然笑了。他還以為喻唯一真的喜歡上盛世了,夫妻恩愛,成為圈子裏人盡皆知的盛太太。他幾番都找不到她因他吃醋的表現,心裏焦躁又忐忑。韓家有難。作為顧瑤好友的韓青青幾次請求他聯姻,他有同情的成分,但更多的還是賭氣。他想再賭一下。就選擇他和孫夜雪第一次約會的茶館,跟韓青青談聯姻,看喻唯一會不會像四年前那樣再一次來到茶館。等待的那半個小時裏。天知道他心髒揪得有多...尤金進了大樓。

往二樓去了。

樓上並不是很寬敞,簡單的擺放著幾張能用的傢俱。傅承禦坐在沙發中央,尤金看向他的時候,男人也掀開眼簾望了過去。

不知是不是尤金的錯覺,他總覺得這廝眉宇間有著藏不住的悅色。

想了想。

尤金明瞭了。

溫暖在樓下話語聲那樣大,這舊樓隔音效果幾乎沒有,傅承禦自然也是聽見了。

女人發自肺腑的言論。

她愛他。

她活了二十九年,隻覺得跟傅承禦訂婚後的那一年自己是個人。她嚮往那樣的日子,喜歡和他住在一起。

隔著一張茶幾,尤金在他對麵坐下。

“閉上眼都能看見閻王殿,心情卻還能這樣好。”尤金注視著他,感慨道:“傅律師是個情種,也怪不得我妹妹會如此喜歡。”

傅承禦不語。

但,細看能看出男人唇角的弧度。

他真的很高興。

其實,他會這麽欣喜,尤金也能理解。因為,暖暖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。

他本孤身一人,許美琳算不上妻子,她隻是落敗許家的遺孤,為了報仇才加入他的陣營,兩人以夫妻關係對外行事。

私下兩人很客氣。

就是合作夥伴的樣子。

暖暖不同。

他有鼻炎,春季百花齊放花粉多,就容易不舒服。暖暖每年都會提醒他,並且備好藥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地方。

下雨了她會發資訊讓他記得帶傘。

冬天天冷她會叮囑他加衣。

他們一起過每一個節日,來榕城後,一起度過了八個春節,吃團圓飯。

久而久之,他出門辦事前會告訴她一聲,回來也會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。她讓他再度感受到了家的感覺,偌大的世界,他也有親人。

有一個親妹妹,還有親外甥。

如今代尊已死,他是打算著,在公海解決完傅承禦,給了已故威廉家族上百口人一個交代之後,就帶著暖暖和樂寶離開,去一個新的國家。

一個,百合花能盛開得非常漂亮的國家。

暖暖最喜歡粉百合了。

“……”

尤金抽回思緒。

他再次定睛看向對麵的男人,“看在暖暖的麵子上,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屍。”

站在一旁的霍斯特拔了槍。

壓槍。

準備射擊。

尤金話音剛落,堅硬冰冷的槍口便壓在了他頭頂。男人一怔,抬頭往後看,拿槍指著他的人正是合夥十多年的霍斯特。

尤金黑眸陰鷙:“你反水?!”

林助理從樓梯口走過來,一邊走一邊說:“他們從來就沒有跟過你,哪裏來的反水?”

他走上前,將平板中一段時間久遠的視訊點開。

畫麵裏的尤金略顯稚嫩。

看著大約二十出頭。

看到這段視訊,尤金眉心緊緊蹙起。隨後又聽見林助理說:“2013年威廉家族倒台,你花了兩年時間連代公館的門都摸不到。”

“自知自己花費一輩子的功夫,也無法與代尊抗衡,更加報不了家族的仇恨。於是,在代尊找上你的時候,你答應了他的條件。”

往昔的記憶如洪水襲來。

尤金攥緊拳頭。

沒錯。

當年他四處碰壁,意識到自己的渺小,代公館的高大。現實很殘酷,根本不像小說世界那樣,主人公隨處能得到貴人的幫助,幾年甚至幾個月就足以跟**oss對抗。

完全不行。

他連上流圈子都無法進入,任何有關政商的場合,他都接觸不了。

代尊早就知道他的存在。

這些難題也是對方大手一揮甩給他的。

之後,他在秦管家的帶領下,進了公館主樓洋房。站在書房內,看著中央椅子上的男人,他完全沒了獲勝的把握。

代尊說,可以撤掉對他的一切試壓。

讓他積累資本來報仇。

甚至還把傅承禦的命交給了他。

代尊承諾,在十年之內,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傅承禦去死。對等的條件,就是讓他去紅燈區接一個小女孩。

女孩十四歲,叫溫暖。

尤金答應了。

次日他前往紅燈區,那個叫溫暖的女孩一眼便認出了他。她笑容似糖,明豔張揚,跳起來揚著小胳膊喊他:“哥哥!”

秦管家告訴他,溫暖被人為地清除了記憶。

且進行了長達一年的催眠。

她的腦子裏對自己的認知就是:威廉家族的小女兒,尤金的妹妹,我們要報仇。

管家交給他一名醫生,和一瓶外包裝與治療貧血藥物一樣的膠囊。

這是化學治療。

隻要她長期服用膠囊,就不會記起任何東西。

切記:不能停藥。

否則物理的催眠會逐漸失效,她會清醒。

當年尤金不理解為什麽代尊要大費周章布這樣一步棋,直至如今盛世當選總統,傅承禦成為盛世的左膀右臂,他才明白——

這真是一步穩固如山,且一定穩贏的棋。

暖暖投靠了盛世夫婦。

傅承禦深愛她,無論將來發生什麽變故,他都絕對不可能背叛盛世。

掌握一個人最好的方法,就是拿捏他的短處。華國人對家的執念最深,他們愛家人,在乎妻兒,代尊就是拿住了這一點。

即便他現在已經死了。

他曾經下好的棋,都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。

“……”

林助理:“霍布斯和佩特的家人都在代公館,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代尊的人。現在嘛,全部歸順盛公館了。”

尤金忽然笑了起來。

仰頭大笑。

他慢慢低頭,一把甩開茶幾上的平板,將它砸得粉碎,畫麵中代尊的臉也徹底破裂,“道貌岸然的偽君子!”

林助理:“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,代尊答應給你的都給你了。”

尤金怒吼:“他給了我什麽!”

現在的局麵,每一分每一毫都在告訴他,這十幾年他處心積慮都在做無用功。他就是一顆棋子,任人擺布。

憤慨間,尤金忽而想到了溫暖。

也就是那一刻,他懂了林助理剛剛那句話。在傅承禦愛上溫暖之後,溫暖有無數個機會殺了他。

她下不了手。

即便許美琳多次警告加脅迫,溫暖依然無法下手。

尤金心疼她也便心軟了,說,報仇這件事他親自做就行,暖暖不想做就不做了。

想到這,尤金低下了頭。

如果可以的話,他想去到f國皇家陵園,將代尊的墓挖了,棺材板都給他掀了!那廝真的很會玩心理戰,為什麽就能這麽準地掐中他的軟肋——

日子久了,他的確把暖暖當成了親妹妹。

捨不得她受委屈。

見不得她傷心。

知道她深愛著傅承禦,掙紮無奈,無法下手,他就沒去強求。但凡他沒有動這抹親情,傅承禦早就死了千百回。

所以,代尊的承諾都做到了。

隻是他沒抓住機會。

-

尤金逐漸冷靜下來。

也可以說是,接受了失敗的事實。他看著對麵的傅承禦,“我們都一樣,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。”

傅承禦:“我是小暖的丈夫。”

以前或許一樣。

他們都是被算計的人,一顆被安排的棋子。

如今不是了。

傅承禦有妻子有兒子,他的妻子始終深深地愛著他。他從來沒想過,他在她心裏占據這樣重的分量,評價如此之高。

她說,她這半生最幸福的時光就是和他訂婚後那一年。

她很愛他。

她要保住她的愛人,讓他平安走出公海。

少年時期功成名就,在國際上備受矚目的時候,傅承禦都沒這樣心悅。發自內心的驚喜和喜悅,藏都藏不住。

“……”

對於傅承禦的回答,尤金沉默。

他的言外之意他聽懂了。

這段視訊他們肯定有備份,這也是最有力的證據,證明他和暖暖不是親兄妹,並且欺騙了她足足十五年。gōΠb.ōγg

他做不成暖暖的哥哥了。

她會永遠憎恨他。

永遠。

尤金壓下心頭湧上的酸澀,又說:“你既然知道內情,還假意迎合來公海?為了抓我,這樣大費周章?哦不對,你是在賭暖暖會不會選擇你。年過三十的人,真幼稚啊。”

他贏了。

暖暖選擇了他。

不僅做出了選擇,還說出了這麽多年積壓在心底的真實想法。

尤金直起身子往後靠著,“你太大意了,或者說你為了證明她愛你,失去了該有的理智。你覺得我會完全相信我身邊的人嗎?”

音落。

沒等周圍人反應過來,劇烈的爆炸聲忽然響起。

“砰——”

火光四射。

震耳欲聾。

這邊。

被關在車裏的溫暖用盡方法撬門砸窗,就在窗戶開裂,即將破碎的前夕,猛烈的爆炸聲伴隨火光迅猛衝了過來。

房屋四周瞬間倒塌。

車外的人被這股衝擊甩了出去。

抓住這個機會,溫暖破窗跳下車。前方灰塵遮蓋了視線,她按照記憶往大樓方向跑,沒跑幾步,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胳膊。

男人指腹濕熱。

熟悉的手掌紋路和體溫。

她驀地抬頭,眼睛裏倒映出傅承禦那張清晰的臉。溫暖幾乎是下意識的本能,反握住他的手:“承禦……”

他低頭吻住她的唇,“我沒事,咱們離開公海。”

溫暖還在晃神。

被傅承禦摟著快速往前走的同時,耳畔隱隱約約傳來其他人的呼喊聲。因為爆炸,大樓要塌了,需要趕緊撤離。

大樓要塌了……

溫暖轉頭,被爆炸的餘震震暈的許美琳倒在樓前地麵上。若是樓房倒塌,肯定會砸中她。溫暖沒想去救她,腦子裏第一瞬間想到的是尤金——

他也進了大樓。

他還沒出來!

溫暖剛想停下腳步,餘光便瞥見濃煙和厚重的灰塵之間,尤金沾滿血的半片衣角。她張了張嘴,正打算說什麽,就看見他抬起了手裏緊握的槍。

扣動扳機。

“砰”地一聲槍響,子彈飛速旋轉衝擊。

溫暖還沒來得及去思考,身體便先一步有了動作。她伸手緊攥住傅承禦的衣角,側身橫到他身後。

女人驀地瞪大了眼睛。

穿膛的那一瞬間喪失了痛覺,她定定地望了傅承禦幾秒鍾,然後緩緩地低下頭,看向右胸膛正在滴血的位置。

這個事件發生得太突然。

幾乎隻有五六秒鍾,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。

溫暖耳畔風的聲音小了,她聽到後方遠處尤金痛苦的喊叫聲,以及頭頂上方傅承禦顫抖的嗓音——

她感受到呼吸越來越遲緩。

視線越來越模糊。

意識喪失的前幾秒鍾,她恍惚地看見了十四歲的時候,哥哥接她回家,給她做她最愛吃的法式牛排和三文魚。

看見二十二歲的她,抱著毛茸茸的芝寶,站在蘭園別墅院子門口等承禦。他提著她愛吃的半熟芝士小蛋糕,摟著她進門。

看見樂寶一歲半那年,孩子第一次站起來,跌跌撞撞地朝她走過來,撲進她懷裏,奶聲奶氣地喊著媽媽。

最後她看見了唯一,唯一說:“暖暖,你也會很幸福的。”即刻懂了意思,起身捧著另一盒曲奇餅往盛世那邊湊。快要離近了,她屏住呼吸張了張唇準備喊他,學長二字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看見盛世目不斜視,從旁側傅承禦手裏接了塊餅幹。曲姿僵了僵身子。喉嚨也堵住了。她站在原地很是尷尬,前進也不是,後退也不是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傅承禦這時開口,語調冷漠隨口一問:“喻小姐在房間裏休息?”盛世答:“嗯,我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睡,沒叫醒她。”恰逢此時,喻唯一從門口進來。走了沒幾步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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