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惹。”他是不少惹，她早就知道了。“我錯了！”她覺得為今之計，就是道歉，低頭，認錯，這樣才能安全退出，不然她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放這個男人放過自己。“現在道歉，晚了！”他抬起頭來，湊近了她臉頰邊，手托起她的下巴，讓她看向他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如果我不言出必行的懲罰你一次，你是永遠也不會知道挑釁的後果的。”許如歌真的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，她抿了抿唇，長睫輕顫，有些難受。接著，她就感覺到他的手放到了...“想什麽呢？”

許如歌回頭，輕輕地一笑，道：“在想我的人生，這莫名其妙的身世。”

她覺得自己真的挺搞笑的，母親是喬市長的夫人，父親是現在的老闆，而她愛上的人，也是金字塔頂尖的男人。

這一生，她註定了不會有平凡的生活了吧。

“你還是你。”顧成勳聲音低啞的開口：“在我心裏，沒有什麽大的不同。”

一句話，點醒了許如歌。

她怔忪了一會兒，忽然轉身，似乎看起來輕鬆了很多，“對，成勳，你說的對，我還是我，無論怎樣變化，我都是我自己。”

知道她是真的放鬆了很多，顧成勳心裏也很是安慰，點點頭：“就這樣，你是你自己，不管他們如何，你過好自己的生活，不要管別人，不管他們身份如何，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。”

“我隻求問心無愧。”如歌道。

顧成勳點點頭。“這樣最好。”

許如歌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中，想到今天不幸意外去世的劉美慧，心裏還是諸多感慨。

“成勳，我能求你一件事嗎？”她似乎有點不確定，遲疑了很多。

“你我之間，不需要那一個字，直接告訴我，你想要做什麽？”

“穆豐南的母親。”如歌輕聲的開口道：“這樣去世了，我心裏有點不忍，能不能，在葬禮上送一個花圈？”

顧成勳一頓，沒有急著介麵。

許如歌以為他不願意，立刻小聲道：“你要是不想我送，我就不送了。”

顧成勳心裏是不太希望許如歌跟穆家有任何的往來的。

但是如歌她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，昔年劉美慧對她應該還可以，所以她感念在心裏，這點顧成勳也能理解。

他立刻道：“你去參加葬禮吧。”

如歌有點驚訝，抬起眼睛看向他。

他堅毅的下巴，線條如此的好看。

她搖搖頭：“不，我不是要去參加葬禮。我隻是說，讓李聰幫我送去一個花圈，送送行.......”

說到這裏，許如歌忽然覺得也許這樣，是多餘的一種行為。

她又搖搖頭。“其實剛纔在醫院也送了，不送花圈也沒事。我隻是今天非常感歎生命如此的脆弱，一下子，就沒有了......”

“如歌，我懂。”顧成勳低頭注視著她，眼神裏都是信任：“你對穆豐南的母親有感情，我能理解，所以，你去出席也無妨，理應送送。”

許如歌看著他誠摯的眼神，心裏一下子有種被理解的感動。

她的眼睛裏氤氳出潮濕的霧氣，看著顧成勳，無以言表。

“我知道，是劉美慧讓你感受到了除了院長媽媽之外的母愛，她給你的也許不是最純粹的關愛，但是起碼，你感動過，這些年，相處，也有點感情。”

如歌點點頭。

他說的都對，確實如此。

他現在越來越懂自己了。

許如歌的眼淚匯聚於長睫處，輕輕地眨一下，楚楚動人。

他的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，動作輕柔：“我能理解，也不會生氣。去吧。”

她心裏百轉千回，忽然覺得，去不去都不重要了。

人已經沒有了。

何必居於形式呢？

“不去了。”她下定了決心。“我不去了。”

“怎麽了？”他很訝異，低頭瞧著她，以為她誤會自己不讓她去，就趕緊解釋：“我真的不會生氣。”

“不是。”如歌搖頭：“我隻是忽然覺得，也許去了，並不好。送行的方式千千萬萬，不必居於形式。”

他仔仔細細看了她一會兒，忽然明白了什麽，笑著道：“好，也好。”

“成勳，謝謝你。”她主動環住了他的腰：“我有你，真的很幸福。”

顧成勳心裏已經有了主意。

劉美慧的葬禮在三天後。

許如歌沒有去。

顧成勳派李聰送去了一個花圈和一束鮮花，輓聯寫的是他跟許如歌的名字。

許如歌是在後來才知道的，李聰送她去上班，到了盛林的時候多了一句嘴。

對於顧成勳這個舉動，她心裏湧動出無限的感動和感激，他是寬容的。

“謝謝你李聰。”許如歌真心的道謝。

“許小姐，其實總裁很擔心您現在在盛林，如果覺得不好，你可以離開這裏，回去學校上班，總裁說你其實最適合學校上班，職場並不太適合你，你是單純的人，學校環境更好一點。”

如歌想了想，點點頭。“我會考慮的。”

其實現在，在歐陽總裁手下做這個，原本歐陽晏不是她父親的時候，她也許會覺得輕鬆很多，但當知道他是自己的父親之後，她心裏並不輕鬆了。

成勳這個都發現了。

她不得不佩服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縱容。

去學校嗎？

她要考慮考慮。

很快，到了樓上。

歐陽晏已經到了，看到她來了，立刻道：“小許，你來了。”

如歌看向他，點點頭：“歐陽總裁，您來了。”

歐陽晏眼底掠過一抹痛惜，走了過來對她道：“孩子，我知道這陣子對你來說，是一個很難過的時刻，衝擊力太大。”

如歌不知道他要說什麽。

“有件事，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
“您說。”看歐陽晏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，她直言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
“斐然現在住進了精神病院。”歐陽晏輕聲道。

如歌心裏咯噔一下子，真的沒有想到任斐然會住進那裏，上次看見她，就覺得很不一樣了，沒想到這麽嚴重。

“我沒想到這樣。”如歌有點為之惋惜：“您是不是還有什麽想法？”

“孩子，你是冰雪聰明的人，一下就明白了。”歐陽晏道：“是這樣的，任家說，斐然這個病，是因為成勳而得，醫生也說，解鈴還須係鈴人。你看，能不能讓成勳幫幫忙，去幫助斐然治療好？”

許如歌真的有點驚駭到了。

“您的意思是，讓成勳去醫院陪著任斐然去治療？”

歐陽晏點點頭。

如歌更驚訝：“那如果任斐然這個病不好，是不是成勳就要一輩子陪在她身邊？”

歐陽晏：“......”

如歌再度道：“如果她這個病是要成勳娶了她才能好，您也會要求我放手讓成勳去嗎？”歌.....”他的呼吸就在許如歌的臉上，噴在她的臉上，耳邊，帶來熱熱的感覺。再然後是繼續，不安分。“不能再繼續了。”如歌蹙眉，拉開他的手。“我偏要繼續，不隻是現在繼續，以後每天繼續，一輩子繼續，誰也不能阻止，如歌，你是我的。”他在她耳邊低語而出。她心裏一蕩。顧成勳還是那樣霸道，沒有一點點放開她的意思。這個男人可能是發瘋了。許如歌覺得遇到他，真是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了。總之這個男人讓她敗下陣來，原本...